“不时会有一些洒落下来，”山黎给自己打上伞，眸光晶亮，“不会有危险。”
却方被这双眼睛看的心里发虚，他声音低了不少：“我们去里面吧。”
即便是山体最深处，仍能看到外面的水流，水流激荡成的“雨”淅淅沥沥，飘的任何地方都是。
山黎靠着石壁，挑选了一片形状完美的叶子，却方与她坐在一处，举着那片荷叶。
“不要抵抗它。”轻悠悠的乐曲从山黎的唇间响起，叶子轻轻震动着，绘出一片美好场景。
耳边水体哗哗的声音变得遥远，遥远后变得清朗悦耳，水滴打在小草上的声音清亮，它附着在叶子上，压弯了叶子，晶莹的仿佛美人的眸光，然后“叮咚”一声，落在石头上，荡起涟漪，仿佛最无瑕的宝玉。
“是不是一切都好听好看了？”山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的嗓音因为受伤有些孱弱，此刻却如同仙音，撩拨的却方心跳加速。
他甚至不敢转头，连一滴水都变得美丽绝伦，师父又会是怎样的天人之姿？
“不敢看我啊？”山黎嬉笑一声。
却方思绪有些遥远，他抱着她从石壁上掉落下时，还是没有鼓起勇气。映月曲是迷惑之曲，眼前的一切虽然不真切，却仍是真实的。
两人挤在一起，头上的荷叶蓄了水珠，顺着弧度，滴落在却方的肩膀上。
却方转头，水滴还在断断续续，他透过晶莹之物，看到山黎将叶子拿开，微微开阖的唇色泽温润。
又是一粒水滴在眼前滑落，却方一个倾身，噙住水滴印在了山黎的唇上。
水滴很凉，山黎没忍住轻轻探了一下舌头舔舐。
却方怔了一下。
“别说话。”却方声音紧张，有些羞赧的用荷叶遮挡了一下两人相触的面颊，荷叶上的水滴顺着他的手腕盘桓。
一切恢复正常，水声哗啦啦回到了耳边。
山黎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容，仍是没有开口，笑着将荷叶扑在了却方脸颊旁。
山体部分上的食物少的可怜，山黎没有养好伤已经弹尽粮绝，靠着偶尔窜进来的鱼，实在是太过被动，两人不得不慎重考虑出去的事宜。
“我没辟谷，你呢？”山黎挑眉，摸摸自己的肚子。她试过了，山体之所以避水，是因为外围有灵流。
灵流自下而上冲到天际，才成就了魔族的通天石壁，但不知源头在什么地方。
“离此处最近的已知岛屿是殷修岛，此处的水虽然不是弱水，但有灵流影响御剑并不稳妥。”却方眸间愁苦，“离开灵流地界才能御剑，此前不好说我们需要游多久，你的伤？”
“这么远？没事了，不会崩开的。”山黎一怔，低头看看腿上，养的时间也不短了，她突然眼睛一眨，“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嗯？”却方懵懂的哼了一声。
在石潭中摸出月牙刺，山黎撇撇嘴：“难道霜榭死了？他都不召唤一下自己的爱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