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几金和唐榕在一旁轻声说话,温蕴冷眼瞧着,很不耐烦:“再说悄悄话,信不信我让你们去棺材里说?”

    “哎哟,温大夫,您脾气怎么这么大?”陈几金陪着笑脸说,“是我招待不周,温大夫在这里坐坐,容我去取几坛好酒,咱们把酒言欢。”

    陈几金招手叫镜儿,“麻烦这位小哥同我前去,挑一挑你家公子喜欢喝的酒。”

    镜儿看向温蕴。

    “去吧,还拿上次的果子酒。”

    得到温蕴准许,镜儿才随着陈几金走了。

    空荡荡的院子,只剩下温蕴和唐榕。后者仍然不肯搭理温蕴,又拿起书看。

    温蕴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我现在能肯定,你不是男宠一流。”

    唐榕挑起眼皮,“是么?”

    “陈老爷说,你跟过唐榕将军,所以即便跟了他,大家也要因为唐将军高看你一眼。可他又偏偏同意一两银子就把你卖了,岂不矛盾?”

    温蕴继续说:“他提起你时,言语恭敬。说到你的病情,又十分关心。让你住的院子虽然偏僻,但我想他的本意,是不想你被人打扰。如此用心,不可能是对男宠。”

    唐榕放下书,深深瞧了温蕴一眼,“你还不算傻。”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物,我也不关心你是什么人。我是因为银子得罪你了,可银子早就通过官府归还给你了,我们已经两不相欠。”

    “怎么能说不相欠?”唐榕唇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眼眸却是一汪冷谭,“我已经被你一两银子买下,就是你的人了。”

    “那我不要你了。”

    唐榕的笑在唇边凝了一刻,很快就恢复如常。唐榕道:“我都是快死的人了,你要不要我,又有什么区别?”

    “你假冒兔儿爷一流跟我走,是想让我给你解毒,对吧?”

    “是。”

    温蕴无辜的桃花眼染上笑意,“既然今天把话挑明了,索性全部说开吧。我这个人是有些本事,可也不是菩萨,不是逢人便救。你要想让我给你解毒,你就……”

    她没说话,托着腮沉思,似乎没想好要什么。

    唐榕主动开口:“你是缺银子吧,说罢,多少银子能买我一条命?”

    “我不要银子,你的命也不值钱。”

    唐榕:“……”这一茬怎么就过不去了?

    温蕴细长的手指在唇下敲了敲,“阿若,你认识唐榕将军么?”

    “……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