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婆子在主母面前拉了一裤子屎尿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庄子。

    主母被恶心坏了,吩咐人将廖婆子锁进茅房,三天不许放出来。

    至于带廖婆子回府的事,提都不要提了。

    温蕴初来乍到,对庄子十分好奇,四处转悠。

    她要避着人走。这个庄子里的人对她的恶意都很大。

    里有提到,这个庄子是主母的嫁妆,庄子里的人都是随着主母陪嫁来的。

    人家主仆一条心,自然看不惯她这个与主母有仇怨的人。

    走到池塘边,她正准备歇歇脚,听见不远处的欢声笑语,好奇拨开芦苇张望。

    就见一个年纪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儿,眉目娇俏,肌肤如雪,一颦一笑皆非凡人模样,像极了画上的菩萨。此刻正坐在柔软的白狐毛毯上,捧着一盘子点心喂鱼。

    女孩儿身后站着好些个丫头婆子,乌泱泱的,十分壮观。

    “姑娘,坐远些罢。别瞧这水里有鱼,其实也凉的很。若让主母知道你不在屋里好好学针线,跑出来玩耍,小心挨骂。”

    “母亲才不会骂我,她疼我,一句重话都没对我说过。”

    躲在芦苇后面的温蕴暗暗撇嘴,这位就是和她偷换了身份的女主温红韵了。

    模样生的真好,一瞧就招人喜欢。

    她低头,看水里自己的倒影。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脸上不是泥污,就是青紫,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人家穿着大红金线刺绣棉坎肩,湖色祥云滚边长裙,坐着的都是白狐皮。而她穿了不知几层破麻布,臃肿且还不挡寒意。

    身份不同,待遇还真是天差地别。

    她心里泛起一股隐隐的难过,这是原主的情绪。

    “我的儿,谁让你靠近水了,快过来。”

    谁的声音,听起来好亲切。

    难过的情绪更重了。她捂着心口,再次拨开芦苇循着声音看过去。

    那是一个打扮极其尊贵的中年美妇人,圆圆脸蛋,额间点了一颗黑珍珠,却还不如美妇人墨染般的双眸清亮。美妇人披着狐裘大氅,抱着一只花色小猫,看不清穿了什么,但行动间处处可见端庄尊贵。

    “我的儿,别叫我担心。”美妇人将小猫递给丫头,招手叫温红韵过来,“你知道我最怕你待在水边了。”

    “母亲不必担心,我只是瞧着天寒地冻的,这些鱼儿可怜极了,就想让它们都吃饱肚子。”

    跟在主母身后的管事婆子们赶紧奉承说:“姑娘心善,怕是菩萨转生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