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冉溪失踪了三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几天,动物的哀嚎声响彻山谷,虎头营将士的剑刃上的血就没干过,上至飞禽,下至猛兽,尸横遍野。

    三公主痛失夫君,为解心头之恨,屠尽整座山的野兽。手段之血腥令京都城中百姓上下哗然,引起众怒。当今皇上以仁德治国,生出的女儿却惨无人道。

    百姓对皇家的指责传到了魏景宣的耳朵里,早朝时有大臣提起这件事:“三驸马的残尸碎骨早被野兽啃食干净了,再不办丧事,三公主不知还要如何折腾。”

    就在今早,魏梓下令全城张贴江冉溪的画像,兴师动众去找一个死人,在外人看来她就是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魏景宣念其丧夫之痛,暂且不追究她的行为,温和相劝道:“梓儿,事已成定局,节哀吧,早些给穆言立牌位入江家祠堂吧。”

    她眼眶发红,痛心质问:“父皇,尸体呢?没有尸体,凭什么断定她死了!”

    魏景宣反问:“好,如果穆言没死,为何不回来找你,你跟他如此恩爱,他若活着一早便出现在你眼前了!”说完,他心中忽然生出些疑问,道:“朕不懂你为什么要全城搜寻穆言,难道说如果他没死,你不确定他会回来?梓儿,你实话告诉朕,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朕?”

    “儿臣没有。”魏钰矢口否认,她怕父皇瞧出端倪,便说:“穆言不在的几日,儿臣夜夜梦见他,他跟儿臣说他在一个很冷的地方,要儿臣快些找他回来”

    魏梓抹去脸上的清泪,说:“儿臣只是不愿意面对事实罢了,父皇,让儿臣再奢望三日好不好。”

    魏景宣心有不忍,依她了。

    魏梓见完父皇,随后去了她的养母贵妃所住的行宫,未央宫。

    高贵妃在抚琴,叫她来了,十指停在弦上,说:“过来。”

    魏梓如提线木偶般坐进她怀里,高氏双手环住她的腰身,低头在秀颈间流连忘返,喃喃低语:“勋儿中毒了你知道吗?”

    魏勋是高贵妃所出,魏梓闻言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时候的事?”高氏捏着她的下巴,双眸微眯:“我看你的眼里只有江穆言那个男人!”

    魏梓说:“对不起,母后。”

    “这件事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做的,朝中能担储君之位的只有勋儿和秦王,剩下的我不想多说,交给你去办。”高氏拍了下她的臀,说:“乖,去里面陪陪母后好不好。”

    魏梓去了内殿,脱衣,躺在塌上,动作自然而又机械,整个人像失去了生机般麻木。她闭上眼,听见轻巧的脚步声。

    等再有感觉,通体冰凉的东西撑开了身体。高氏俯在上方喘息。魏梓咬着口腔的软肉,舌尖舔坻齿间的血腥味,她双目无神地看着头顶的纱缦,想起了江冉溪和她的第一次。

    那年,江冉溪在宫中喝醉了酒,夜里睡的不省人事,恋慕多年的人躺在身边,魏梓无法入睡,总会爬起来摸摸她的樱唇,然后试探着亲几下。

    人都是贪心的,不满足于浅尝即止。

    清香的怀抱,满足的娇哼,无一不令她食髓知味。那是江冉溪唯一顺从的一次。

    冬日严寒,夏青云一早来同魏芝请安,顺便告知她要待会儿要回太守府的事情。

    羽儿怕她冷,给她披了件白色的狐裘,手里捧着暖炉,脸颊润红,整个人像只小团子,站在那儿等公主回话,乖顺得一塌糊涂。

    魏芝眨了两下眼,将打量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开,说:“去吧,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