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业前几日,店里门庭若市,大家都来看个新鲜,过了半个来月,较高的定价劝退了绝大部分人。

    白日清闲,程溢将更多时间和精力投入到杜府的账务上,杜宁昆每日乐呵呵地到账房坐一坐,也不给程溢甩脸子,反而有时还会奉承几句。

    程溢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也会顺意附和一下。

    这天,用过晚饭,杜宁昆又来了,坐在靠墙的长凳上,一动不动地盯着程溢把算盘敲得很响。

    “程先生,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

    杜宁昆突然说话,程溢停顿了一下,没有抬头,“表少爷言重了。”

    “程先生还是怪当日我太鲁莽了,也是,是我眼拙,未看出程先生是真人不露相。”杜宁昆越发诚恳,“可自从程先生露了相后,我可是特别佩服,五体投地!”

    “表少爷…言重了。”

    杜宁昆起身走到程溢身边,按住他翻账本的手,“程先生是外地人士,对杜家庄不太了解,同样,杜家庄也不了解您。不过,这弹丸之地未尝不能养出卧龙凤雏,不知程先生是否决定留在这里?”

    程溢停下算账,点点头,“表少爷所言不虚,杜家庄虽小,程某却很喜欢,也决定留下。”

    “好!”杜宁昆大喝一声,“既然程先生决定留在杜家庄,就要在此成家立业,以您的才能,不可能永远屈居在杜府的偏房,私宅,妻妾,金银,玉器……”

    杜宁昆边说,边把自己的玉扳指取下,放到程溢面前,“程先生都该拥有。”

    程溢拿起那枚沉甸甸的扳指看了看,放回原处,“是,这些都是程某想要的。”

    杜宁昆闻言大喜,只要对方有所求就好,他拍着程溢的肩膀,言语也亲近了不少,“程兄弟,想要得到这些东西,说容易挺容易,说难也难,你一个外地人,独自打拼,就把路走难了,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程溢突然觉得这个杜宁昆也不像看上去那么头脑简单,“请表少爷指教。”

    “称不上指教,不过我也是爱才惜才之人,总不想眼睁睁看着程兄弟把本来好走的路走窄了,程兄弟,你想想,这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既然要留在这里,为什么不找个靠山呢?”

    程溢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表少爷说的是。”

    “呵呵!”杜宁昆笑了笑,把取下的玉扳指放进了程溢手中,“程兄弟,在这杜家庄,最大的靠山是谁,也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当然是杜家。”

    杜宁昆见程溢把扳指收了起来,又是惊喜又是肉痛,这的的确确是他心爱之物,也算下了点本,不过比起程溢的才能,当然再值不过。

    “程兄弟果然是识时务者,人中俊杰!”

    杜宁朝走进来时,正看到杜宁昆和程溢相谈甚欢。

    杜宁昆见杜宁朝进来,还不忘热情夸张地摸了摸程溢的后背,“宁朝来了,程兄弟你们聊,咱们明天再见面,我明天给你烫壶好酒!”

    “表少爷慢走。”程溢像是没看到杜宁朝一样,将杜宁昆送至门口。

    杜宁朝摸不着头脑,想问什么又不知道怎么问,就看着程溢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