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洛眉头轻皱,抿唇不答,谢无涯虽不知这二人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分寸地停了打趣。

    “罢了,我原本就是来提醒你一二句,既然你不甚在意,我也就不替你着急了。走喽,春光大好,莫要辜负了。”

    谢无涯匆匆而来,吃了她一块蛋糕又飘然而去,潇洒倒是潇洒的很,就是留在白洛在原地,心乱如麻。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白洛心情好的差不多了,遂端了剩下的慕斯蛋糕出门,给别人品尝。

    慕斯蛋糕寒凉的很,此时也不是炎热夏日,春寒犹在,白洛又将慕斯蛋糕切了切,给上了年纪的人的块头略小,身强力壮的人块头略大。

    不出意外的,慕斯蛋糕得到了品尝者的一致好评。又因为这样子新奇精巧,让人在口福眼福都得以饱享。

    虽说白洛没将那位来鹤楼少东放在心上,那位来鹤楼少东言谈间对洛潇铺的吃食也诸多不屑,但在他取得了一点成绩时,还是禁不住和洛潇朝食比较。

    云鹤来到京城后,立刻接管了来鹤京城分店的经营诸事,原掌柜于兵乙则由大权在握的掌柜变成了学徒,并打发回了总店,让其继续学习。

    云鹤先是废除了来鹤楼降价以吸引客人的策略,将菜品恢复了往日价格,并亲自出马挑选食材,做到了每粒米都必须从他眼皮底下过一遍。

    而且他还将所有的食材来源都在来鹤楼内进行了公示,并表示凡是吃他家食物导致病痛者,来鹤楼皆赔偿白银百两。

    除此之外,他还与京城数位官员相交甚秘,在这些官员的支持下,来鹤楼东山再起人来人往,颇有了总店食客摩肩擦踵的景象。

    云鹤便是听说了宫宴要挑选民间厨师消息后,起了比较的心思的。这个消息是一位和他父亲交好的官员告知的,那位官员说这消息还未公传,就是圣上在暗地考察京城诸多食肆。

    他知道进宫负责宫宴餐饮对于酒楼食肆是多么好的机会,君不见打着前朝宫廷小吃名号的吃食畅销一时,祖上出过御厨的家族被各食肆追捧讨好。

    那位世伯让他好好表现,并说依来鹤的名声,极有可能被选入负责宫宴餐饮。云鹤又惊又喜,再三拜别世伯之后,他并未回来鹤楼,而是脚步一拐,去了洛潇朝食花园。

    他心想,这等光耀门楣之事自是轮不到那破落的洛潇朝食的,自己虽未把它们放在心上,但处于同行的善心,自己也该去提点一二。

    因此年轻气盛的少东家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踏进了人家朝食花园的大门。

    若是这少东家头次来京城,那或许洛潇朝食还有不认识的道理。可这都过了好几日,来鹤楼距离朝食花园也不远,这位少东天天从这儿过,早在洛潇朝食混了脸熟。

    如此再大摇大摆进人家店门,就有点不知情趣了。可这位爷从小被人捧着惯着,哪里是会看眼色的主儿。

    踏进店门第一步,这位爷就叫来了洛潇朝食花园管事,先是痛批了店中菜色一顿,又言:“我今日就是好心过来提点你们两句,你们可不要借此赖上我,我来鹤楼的配方绝不可外传给你们。”

    朝食花园管事面上殷勤客套,心里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大傻子,自我感觉这么良好,跑来指点他们。

    可白掌柜发话,进门皆是客,万不可对客人摆脸色。这位管事只好将云鹤保持着微笑,将云鹤那些话左耳进右耳出了。

    店中伙计不能对云鹤做什么,客人们却听不下去了这人的狂妄之语了。

    吕如素端着一杯茶慢慢饮着,看也不看云鹤,讽刺道:“哪里来的狗叫,一大清早,扰人清静。”

    云鹤皱起眉,看了离自己不远处坐着的小娘子一眼,只当不是在说他。

    又是一句,“说是狗,倒也是侮辱了狗。便是狗,也是个会看主人眼色的,怎的换了人来,便是个什么都不会看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