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世交，关系不能毁在我们手里。
也不知道这话真诚含量占比多少。
宁汐心思微紊地偷瞄了眼江季珩，兀自沉默。
电话一挂断，她就不满地问：“你干嘛这么说？”
江季珩随手把手机丢进中控台，语气微挑含笑：“说什么？”
“就.......”娃娃亲的事，后面五个字宁汐没说得出口。她别扭几秒，说，“那种老黄历的关系你居然还能掰扯，我是该夸你脑子灵活，还是口才好？”
“不如都夸？”江季珩头靠在椅背上，漆黑的眼睫垂搭眼睑，瘦削的棱角，不经意便被黯淡模糊了锋利。
偏头时，他笑得懒散，打起官腔，“也不是头一回听宁大小姐口才好，刚刚会场怕是冰山一角吧，我能有幸再见识一下？”
宁汐被他说得一噎，无语瞅他。
“还想听什么？”江季珩倒像是不过脑地在逗她，轻笑，“随便提要求。”
“......”宁汐白了眼他，“你闭嘴吧。”
......
然而，车外雨势汹涌，下山的路沉黯惶惶。
宁汐也没报出要去的地方，江季珩干脆选了熟悉的路走，车打转方向盘后，俨然朝分岔口的偏离方向开。
直到不熟的路标过眼，宁汐愣了几秒，提醒问：“你是不是开错了？”
江季珩淡声：“都是下山的路，走哪条不一样？”
“但这条路我没走过啊。”
“你这是怕我把你拐了？”
宁汐可没这个意思。
她抬眼盯着那个静静躺在中控台上的手机，安静几秒，喃喃道：“我之前上山开了导航，还绕了好久才到科技馆，你确定不要看一下导航吗？现在雨还大，路况不好，万一迷路了......”
江季珩余光瞥了眼她浮于表面的紧张，眼眸一敛，嗓音温淡地轻扬：“所以，宁汐，你到底在怕什么？”
“什么？”话题来得猝不及防。
江季珩朝她扬了下下巴，“从上车开始，你那右手就拽紧着裙摆没松开过，左手现在也是抓着西装衣摆，怎么？是怕我对你做什么，还是怕我开错路半路会遇上贪图你美色的劫匪？”
“......”宁汐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每次都说不过这个男人了，咬牙挤话，“江季珩，你嘴还能再毒点吗？”
江季珩挑眉，“我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