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和夫君邱其清的居所名叫翠竹轩,距离齐秋菱的静心堂并不远。
穿过湖边曲曲折折的游廊,再走一会儿,就能到了。
但是,今日的这段距离,因为有齐秋菱一起走,似乎格外的漫长。
苏婉看着齐秋菱慢条斯理的动作和故作温和的态度,几乎有一瞬间的心软。
但到底梦中被烧得太痛了,心软过后很快清醒,只余满心的苍凉和茫然。
凭心而论,她这个婆母对她并不算差。
之前夫君心中有人,不愿意遵从幼时的约定娶她,是婆母的坚持,让她最终进了邱家的大门;
父亲病逝之后,她伤心过度,自此便落了喘疾的根儿,也是婆母找了南郡最好的大夫,知她怕苦便制了药丸,每日盯着她服用;
进门四年,一无所处,府中众人对她懒怠了许多,婆母却始终看重她,以当家主母的规矩严格要求她,丝毫没有厌弃的意思。
只是——
她轻轻的用手指摩挲着手腕上戴的羊脂白玉镯子,玉镯莹白润泽,是阮翠讨要了多次而不得的稀世珍宝,
就连婆母,也为了阮翠暗示过几回。
如果……真是看重她,会了为了一个外人,向她讨要母亲留下的珍贵遗物吗?
苏婉缓缓的摩挲着手中的玉镯,将方才有些波动的眼神掩了下去,
再度抬起时,早已平静无波。
就算走的再慢,这一段短短的距离,也终究会到的。
如果梦境没错,此时的邱其清,应该正在和刚刚赶来的阮翠一起,缠绵悱恻,甜言蜜语。只是,梦境当中,她正被拘着在佛堂抄经,自然没有捉奸的戏码。
一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苏婉居然觉得有些荒唐的好笑。走到门口,正要掀帘进门,却在一刹那,被齐秋菱捉住了手腕——
“婉儿,婆母我……”
话没说完就是一阵急喘,齐秋菱脱力一般的拽着苏婉的手腕,细细的手腕几乎被扼断。大力之下,苏婉来不及反应,登时和齐秋菱一起向旁边跌去。
“大夫人!少夫人!”身边的仆从大声惊呼。
这样的行为自然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就连里屋,也似乎被外头的声音惊到了,传来一阵慌乱的窸窣声。
哦吼?
打草惊蛇,还真是好算计。
苏婉心中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