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曦扯了扯嘴角，满脸不屑，她还真是求之不得呢。
“曦儿问心无愧便是。”黎曦语气淡淡，毫不在意地说道：“若是让父亲蒙羞了，您可以重新换一个嫡长女。”
赶紧换一个冤大头来代替她受虐吧。
“混账。”黎文彦将毛笔扔向黎曦，呵斥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黎曦侧身躲了过去，毛笔掉落在地上，墨汁四溅。
黄色的衣裙被洒上了点点乌黑，黎曦垂眸看向自己的裙子，微微皱起了秀眉。
“曦儿自然知道。”黎曦微勾起嘴角，声音凉凉：“曦儿不过只是颗棋子而已，下场如何还不是父亲一句话的事情。”
“你......”黎文彦看着黎曦冰冷的眼神，微微愣住，他突然觉得这个女儿好陌生。
黎曦说的没错，黎文彦确实是将女儿当成棋子，若是变成废棋，那他就直接抛弃掉。
只是这话从黎曦口中说出，意义就不同了，仿佛就像是将黎文彦一直披盖的面具撕扯下来，让他无地自容。
黎文彦缓了缓，冷静下来，语气微冷：“既然如此，那你就应该知道，没有太师府嫡长女这个身份，你将什么都不是，甚至连洛家那个表小姐都可以骑到你的头上。”
“父亲此言差矣，你忘了曦儿还有一个身份吗？”面对黎文彦的威胁，黎曦丝毫不虚，嘲讽道：“怎么说也不至于被洛浅浅给比下去。”
洛浅浅那是个什么玩意儿，怎么能和她这个小仙女相提并论呢？
“哼，不过只是皇上的一句戏言罢了。”黎文彦冷哼一声，不屑道：“没有势力强大的娘家护着，你以为自己能够存活吗？”
黎曦冷笑一声，眼里满是嘲讽，原主乖乖服从命令，拥有强大的娘家，可结局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夜封陵登基后，因为对原身很是愧疚，所以全部弥补在太师府上面了。
就算是儿子女儿命丧黄泉，自己的妻子疯了，黎文彦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这个人眼里只有权利罢了。
想到这里，黎曦脸色微冷，看向黎文彦，说道：“能不能存活，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反正她拿到的就是一张烂牌了，也不怕能再烂到哪里去。
其他的都可以，但要是让她去被夜封陵那个死渣渣虐，那倒不如放手一搏。
就是可惜了，不能锤爆渣男的狗头。
望着黄衣女子决绝的神情，黎文彦呆愣住，貌似有什么东西逐渐脱离了他的控制。
“怒曦儿直言，父亲此举也不太稳当吧。”黎曦的声音悠悠响起。
黎文彦回过神来，问道：“什么？”
“皇上为何在这时候下旨，其缘由......”黎曦冷冷地瞥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黎文彦，微勾嘴角，缓缓道：“说不定只是想提醒父亲，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