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和严笑儿是另一对夫妻,比王卓青夫妇安静一些,他们在群里问明天谁去看日出。

    秦苒刚准备问几点,徐思伦的电话就来了。

    她看了眼时间,接了起来。先是一阵嘈杂,没会他捂住声筒,拢除杂音,“到了吗?”

    “嗯。”

    “几个人,住的怎么样,天气怎么样?安全吗?你那个同事靠谱吗?”他似乎很急,一串问题丢下来,换作别人估计得懵,但秦苒早就习惯了他的急脾气。

    “挺好的。”

    她随口应和,并未细答。

    “那就好。”

    呵,实际你也并不关心,不是吗?作秀。

    秦苒切到微信界面,问他们几点起来,他们说夏天在东角山看日出,冬天就在青澳湾沙滩看好了。他们确认了一下日出时间,六点集合。秦苒报了名,跟徐思伦说明天要起床看日出。

    徐思伦说你看日出起得来,怎么陪我出差起不来?

    秦苒鲠住,为他这番强词夺理目瞪口呆,“我哪有!”

    “你哪里没有,上次去上海你说起不来。”

    “那是当天来回,我第二天有课,累。”

    “那我去北京那次......”

    他不提还好,提了秦苒像被泼了桶油漆一样,又呛人又窒息,恶心死了,“我就是不想去。”她不去,他自然有人陪着去,这还重要吗?

    “你看!”徐思伦得了理,“你宁可自己出去玩也不陪我。”

    “我困了不想说了。”秦苒这次出来是心血来潮,没商没量,要不是让王珊珊替一次监考,将旅游意图和安全犹豫外泄,这可能会是她一个人的旅行。

    站在人生抉择的关口,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做才是对的,只想逃出来偷口气。第一次抉择是高考,她听从八方意见,念了师范,现在看来很无趣;再是她结婚,她违父母意图与徐思伦这个穷小子在一起,当时闹了一番,虽说大家现在改口称她有远见,秦苒却暗恨起自己狭隘的颜值主义。长得好看的男人果然靠不住。

    徐思伦那边还在叮嘱,她这边已经没了耐心,将手机放在床上,放下后觉得这样不对,不能显示出她的愤怒,重新拿起摔了一下,太轻了,再拿起来,用力掼在床上,手机被一下一下砸进鹅绒软被中,声音冲撞得断断续续。

    温柏义回房刷了个牙,吞下安眠药,在APP上看了会最新文献的摘要,走神间扫见大开的行李箱里尔惜准备的瓜果干。她担心没有充足蔬菜水果补充,于是硬给他装了点,可他不爱吃零食,也是瞎操心。秦苒似乎比较喜欢吃蔬菜,不知道她吃不吃这玩意。

    思及此处,腿一蹬人已经杵了起来,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晚上敲姑娘门不好,明天问她吧。

    南澳小分队很有集体意识,除了明明,均主动参加明天的日出活动,最后明明也在老汤的劝说下答应了,但不能保证起得来。

    温柏义说,【起不来明天我们来拉你。】

    大家都表示赞同,21:30之后,群里就没了秦苒的动静,温柏义当她睡得很好,没成想她睡得很糟糕,第一个在酒店大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