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粘稠，浓郁的血腥味直冲鼻腔，顾朝暮反手一招，符咒强夺对方命门，却被那人轻松伸手一拦，挥出的鬼息刺飞出去。
她的手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剧烈的痛楚让她脑门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细汗，生死垂危之际，身子就如同风筝般，她强行撕破罡风，被四面八方飞来的箭失钉住脚踝，闷哼一声，只能把手中破痕倒插在地，以减缓冲击。
顾南煊在一旁，体表外爆发开一阵凶悍的灵力，却无法撼动控住他的鬼息分毫，为此他冲撞得头破血流。
引以为傲的天赋，虚幻之瞳，在来人面前通通不堪一击。
顾朝暮咬牙撑刀爬起，看着不远处坐在桃树枝上的小人——鬼族鬼女，南初。
南初确实不过五六岁的稚童模样，皮肤白的接近透明，巴掌大的小脸上，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琼鼻挺秀，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腮上两个陷得很甜的梨涡也在笑。
神态天真、娇憨顽皮，偏偏下手狠辣。
“不自量力。”
对付顾南煊，南初用了十成功力，才把他那一双十分烦人的双瞳封住，凭他撞得头破血流，都不可能解除附着在双眼间的鬼息。
而顾朝暮，她完全看不上眼。
一双漂亮到心悸的大眼睛弯着好看的弧度，看顾朝暮全身上下被鲜血浸透，连呼吸声都微弱的不像话，南初由衷高兴，话也多了：“想知道我为什么在这拦你们吗？”
声音娇娇柔柔，很好听。
顾朝暮惊愕着对方仅仅凭眉眼容貌与声音，就能控人心弦意志任其予取予求的本事，略蹩眉头，不愿多言。
迷雾宫殿内，对他们下手的人就是南初。
“不好奇吗？”
声音在耳畔响起，危险又带着委屈的腔调。
顾朝暮抬头，被痛苦模糊的视线里，南初一身藕粉娇裙，近在咫尺。
她歪了歪头，有些困惑：“为什么不好奇呢？”
顾朝暮凝眸，对南初对视，她黑曈色比别人略深些，没有小女孩的天真可爱，像是盈满**深渊，像是人间地狱火，矛盾的演绎着诡谲，根本不是存在于世间的……
不知为何，脑子一阵抓心挠肺的疼。
顾朝暮将这一切不合时宜的情感都归结于她的实力不足，面对南初刻意装出来的憨态可掬的模样，她抿唇微笑，后说：“私仇。”
聪明得令人胆寒。
南初小手掩面，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后而脸色微变，漂漂亮亮的瞳孔里映着顾朝暮的影子，仇恨的火焰将她娇若桃花的脸折磨得狰狞：“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吗？”顾朝暮目若寒芒，“你太夸夸其谈了。”
南初嘲讽的笑声露了半句，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