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丝萝被禁足,丝毫不影响瑶池殿的人在外走动。

    后宫各处的动静,依旧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并没有与世隔绝。

    “皇后今日还是歇在勤政殿?”不过八天时间,她本就小的巴掌小脸,脸上更没有了肉,瘦得有些脱形。

    整个人卧在床上,面无血色的,如同画卷里走出的美人,纤弱单薄,一阵风就能吹走。

    冬鹤愁的不得了,整天琢磨着不同口味的菜肴,想让苏丝萝多吃一点儿。可是,苏丝萝现在吃什么吐什么,短短几日瘦了七八斤。

    冬鹤迟疑的和秋雁对视着,两人眼神交流,愣是没有一个人先出声。

    “怎么,本宫现在连你们都使唤不动了?”苏丝萝薄怒道。

    她苍白的脸,倒是因此红润了些。

    秋雁、冬鹤连忙跪下,秋雁道:“皇后娘娘从下午去了勤政殿,确实一直还未出来。”

    “那就是了。你们还期待着什么?这些天,她是把勤政殿当椒房殿住着呢。我曾去勤政殿给表哥送甜汤,也只有膳食盒被拿了进去,人被拦在门外。皇后,这一个身份,当真就如此不同吗?”苏丝萝道。

    冬鹤道:“娘娘,您别多想。奴才去打听了,皇后娘娘只是陪着皇上在殿内处理朝政,并无其他。”

    “并无其他?漫漫长夜,这话你也信?”苏丝萝冷笑。

    “这些天,表哥可曾来问过我一句?就因为皇后下了旨,他连瑶池殿的门都没有进一步。从前我连咳一声,他都担心许久,陪在我身边哄我开心。现在你瞧瞧,我这屋里的药味多浓啊。”苏丝萝捏着帕子,压在唇前连咳嗽几声。

    “陈总管日日都有派人来问候,您喝的参汤也是从皇上私库里出的。皇上只是忙。”秋雁安抚道。

    “这话你就骗骗我吧。行了,他不管我我也不在乎他。当谁还离不了谁呢。”苏丝萝负气的扭身背过去。

    屋里的宫女们,大气不敢出的,悄悄退了出去。

    秋雁和冬鹤两人也退到门外,这一出日日都要上演一回,她们实在劝不动了。她们倒是不怕累,只是怕劝错了,让主子更伤心,那才是罪过。

    良久没有声音,苏丝萝回头一看,空落落的一片,她的心彻底寒了。

    她气的用力捶了捶床,却因为床下铺了厚厚的棉花絮,软绵绵的,一点儿声音没有。

    其实,秋雁和冬鹤都在门口站着,没有出去。只不过隔着帘子,她们不知屋里头的动静。

    苏丝萝无力的挤出一个笑容,望了望帘幔上挂着的摇铃,放弃去拉扯绳子,唤人进来。

    叫了人进来又能如何,听着她哭看着她闹吗?她自己都觉得丢人,可是她这心里啊揪的难受。

    苏丝萝整个人缩进被子里,蜷缩成一团,胳膊抱在胸前,默默流着泪,沉沉睡过去。

    勤政殿内,景庸坐在御案前,奋笔疾书。

    朝中保皇党的大臣,不在少数。见到花将军把女儿嫁给皇帝后,偏向景庸的人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