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除去户部、工部几个大臣,女皇又特点了营中大将周放周将军随同,以防有什么变故发生,而跟在周放身边的,则是上官氏一员小将。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皇城。

    按照计划,她们先往西,取道当阳,再由当阳往北,进入并州。

    中途,郦朝蕴邀郦朝英上了自己的马车。

    郦朝英刚上车,就抱怨开来:“太女殿下想去立功,自去好了,做什么要折腾臣这把老骨头?”

    郦朝蕴瞅了郦朝英一眼,“大皇姐,你还不到三十吧?你自称老骨头,让朝里那群真正的老家伙情何以堪?”

    郦朝英摆着手,“这不马上就到了嘛,哪比殿下你十七|八岁,正年轻呢?再说了,这立了功呢,是您的,不立功呢,臣还要跟着一起受罚。臣嘴上没遮拦,以前是得罪过殿下,可您也不必这么……”

    “欸,皇姐!”郦朝蕴在郦朝英肩头拍了一掌,呵笑道:“皇姐多心了,孤可不是要整皇姐,孤这里呀,有件大功,非皇姐不能立。”

    郦朝英将信将疑,“什么大功?”

    郦朝蕴莞尔一笑,“先不说这个,小妹我这里有骰子,掷两把?”

    “欸,欸……好。”郦朝英也不见了那点怨气,撩袍在郦朝蕴对面坐下。

    几轮过后,郦朝蕴恨恨拍了下大腿,暗自懊恼。

    郦朝英哈哈笑了几声,乐道:“二皇妹,旁的我可能不如你,可这掷骰子,你不行啊。”

    郦朝蕴不服道,“定是你今日运气好,才让你得了便宜。”

    郦朝英也来了劲儿,“不服,就再叫个人上来试试。”

    “好!”郦朝蕴掀帘吩咐,“叫三皇妹过来。”

    少顷,郦朝薇匆匆忙忙爬上了郦朝蕴的马车。

    郦朝蕴和郦朝英一人一只胳膊,将她按到了赌|桌前。

    郦朝薇苍白面上微有红潮,忙摆手道:“两位皇姐,我囊中羞愧,没……没钱赌。”

    两个有钱人浑不在意,“没事没事,若你赢了,我们俩的尽管拿去,若你输了,我们不要你的。”

    “可是……”

    郦朝英一下揽过郦朝薇肩膀,“别啰嗦了,快来!”

    这一玩闹,不觉已过去半日,落日余晖下,远处的屋檐都仿佛撒上了一层金屑,泛着耀眼的光。

    这里是一个小驿,恰好一行也连着在路上奔波了好几日,人困马乏,便准备在此处歇上一夜,换些物资再赶路。

    队伍刚刚停下,后方便起了小阵骚乱,推搡和骂喊之声飘进郦朝蕴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