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清书伏在萧景疏肩头，浑身都在发颤。像破碎硬拼起来的瓷器，支离破碎，摇摇欲坠。
颤得萧景疏心烦意躁，攥着肩膀将人从怀里挖出来，俯身捧着他脸颊用指腹重重抹掉眼泪，讽刺道：“哭什么，该不会还想给他守节吧？”
瞿清书抿紧嘴唇不肯说话。
萧景疏指腹摁着泪痕从他脸上缓缓抹过去，眯了眯眼睛，慢悠悠开口，“没完没了闹这么久，是想扫我兴致，还是想玩点别的花样？”
他懒散声音散在车厢里，阴冷可怖，激得瞿清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单薄脊背不由轻颤了下，瞿清书哑着嗓音问他，“你想要什么？”
“要什么？”萧景疏勾着他腰肢暧昧摩挲，嗤笑一声，“宝贝身上一无所有，你不如问我想要干什么？”
瞿清书抿唇不语。
萧景疏歪靠软榻里悠哉轻笑，自问自答，“干你，把你压在车厢软榻里操得哭也哭不出来，哭着求着要我爱你。”
“滚、开！！”
瞿清书不知道那里来得力气，一把推开他，捂着撕破的衣襟狼狈跌落在地上，双眸颤晃恨恨瞪着他。紧密相连的地方猝然分离，带出一道道透明津液甩溅出来，落在腰间袍角、车厢地板，洇湿成一片片水痕。
萧景疏被他周身散发出的抗拒气笑，甩袍站起，蹲在狼狈不堪的瞿清书面前，掐着下巴将人扯得仰起脸，冷眸笑道：“怎么，不愿意？”
“是！”
瞿清书凝眸看着愤恨发疯的萧景疏许久，他唇角扯出一个苍白难看的笑，缓缓吐出几个字，“不愿意。”
萧景疏眸底流窜的癫狂暗意，缓缓沉淀下来，“你说什么？”
瞿清书蹙了蹙眉，纤细眉心拢起，湿漉漉凝成一簇的眼尾睫毛根处溢出一截清透眼泪。
他静默淌着眼泪，一字一顿，轻轻重复，“我说我不愿意。萧景疏，我不愿意委身于你，不愿意跟你睡觉，不愿意给你生个该死的孽种出来。听明白了吗？”
萧景疏攥着他腰肢的指骨骤然收紧，恨不得就此掐死他，声音寒冷得能掉冰碴子，“那你愿意陪谁，愿意给谁生个孽种出来？萧榷吗？陪人睡了两场，就真当他爱你啊？！”
“......你他妈有没有脑、子！”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从咬死的牙缝里挤出来。
“那你呢？！萧景疏那你呢？！！”
瞿清书再也压抑不住崩溃情绪，狠狠一巴掌甩在萧景疏脸上，捂着撕破的衣襟推开他跌落在地上，颤声哽咽，“滚！滚开！！你又算什么好东西！说我没有脑子，可最开始不是你让我去陪睡的吗？不是你让别人玩我的吗？！！”
他气急崩溃浑身发着颤，眼泪断线般大颗大颗掉下，泪光颤晃，声嘶力竭，“萧景疏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寡廉鲜耻，供人消遣，不都是你想要的吗！你还有什么不满意？！！我就是喜欢萧榷，就是喜欢跟他交欢，跟你有什么关系！！萧景疏你个废物，我讨厌你、特别特别讨厌你！！”
萧景疏动作一滞，压抑的怒意不受控制蔓延上来。
他倾身掐着瞿清书下颌将人车过来，恶狠狠盯着他愤恨双眸，狠声厉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试试！”
一簇泪从眼尾睫毛尾端挤落，滑下一道湿漉漉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