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顾熬杰都可以代劳,但拍婚纱照这件事情,还是要两个人共同完成的。

    进入婚纱店,设计师以浅蓝色来装饰门面,活泼的色彩搭配,打造出一个欢快通透的空间。清透优雅,富有神秘与魔幻的力量,整个房间充满了罗曼蒂克的氛围。橱窗里,挂满了一件件雪白的镶满闪亮水晶,点缀蕾丝花边的婚纱。它是那么的优雅美丽,包含了对爱情的期盼,幸福的憧憬。轻抚层层薄纱,仿佛羽毛抚过心尖的悸动,让人爱不释手。我正在欣赏手中的婚纱,煞风景的人,毫无礼貌一把夺过就要拿去试穿。旁边工作人员尴尬的不停打招呼,虽然一件婚纱是小事,但是这人的行为太嚣张,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与她争论起来,吵闹声引起了男伴注意。当我看到他的那刻,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仿佛整个世界只剩彼此,旁若无人的彼此对视。他的眼神从惊喜到愤怒,我却闪烁着眼神不敢去看他。那个女的(梅娜美)大概是看出了我们之间的不对劲,拉了拉啸坤的手臂撒娇。歪曲事实,非说是我抢了她的婚纱。我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心情和她理论,只想逃离。我说,你喜欢就拿去吧。啸坤看了眼我身边的熬杰说:“赵小姐,还真是喜新厌旧,对于不喜欢的东西可以随意丢弃。”没让熬杰有机会开口和他怼,就拉着他回家了。

    这几年,我为了还债也一直没有闲着,利用课余闲暇时间给人设计珠宝。最后,也算闯出了一点小名堂。开了个珠宝设计工作室,接受一些特制订单,因为信誉好在业界也算小有名气,订单也是络绎不绝源源不断。今天,又接了一个大单,但要求面见设计师,因为他想用自己拍卖的宝石,价值一千万多万。这也算合理要求范围,我答应面见。

    提前来到约定好的地方,这家私房菜太隐蔽了,我找了老半天。听说一天只接受6桌预订。外表看起来就像普通的住宅别墅,长长的走廊里摆满了老板从世界各地收集的小玩意。服务员把我带到一个超有格调的房间等待贵客驾到。正当我还在打着腹稿,门被打开了。我的大客户竟然是林啸坤,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失去了逃跑的机会。他到是没有为难我,还问我想吃什么?然后点了一大桌子的菜,说这家店是他认识的人开的,味道不错尝尝。甚至还为我介绍这家店的老板兼主厨,老板是个爽朗的中年大叔(其实是啸坤的舅舅),见多识广博学多才。和我聊了很多他去旅游时,碰到的有趣事,健谈幽默风趣。最后,还是被啸坤以要谈正事为由,支开了。老板叫我以后常来,他很喜欢我这个小姑娘的性格。

    啸坤拿出宝石,让我欣赏。纯净透明,带有淡蓝色调。那无以伦比的光芒,折射出绚丽多彩的色泽。穿透任何壁垒,直抵灵魂最深处。震撼它的美,差点让我沦陷。总有一个恶魔的声音,在耳边叫嚣着“快点拥有它,它本来就是你的。”直到服务员开门上菜,才从这种诡异的状态清醒过来。林啸坤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喜欢吗?我可以送给你。”我摇头拒绝,就是再喜欢,也不能要。“无功不受禄,而且这么贵重,这不是要送给你妻子的订婚戒指吗?”他苦笑了一下,眼睛看着我认真的说:“是啊,本来就是要送给我的妻子的。”我假装吃东西,故意不去看他。接下来,我就和他讨论,设计的构想,以他的喜好设定了几个方案,说过两天再给他看效果图等等。反正保证尽量让他满意为止,他说既然夸下海口就要做到哦。接下来,我们很有默契的不谈过去,只说了点近况。他说他已经复员了,现在继承了家族企业。我说挺好的,虽然以前当少校很威风,但危险性也很高,还是现在这样比较好。他问我近况如何?我说父亲生病,所以让我尽快结婚,好让他没有遗憾。不过医生说近期恢复的不错,很大希望可以治愈了。他说要过去看望一下伯父,我觉得比较尴尬,于是他改口说代他问候一下伯父好,我连忙点头答应。

    为了工作方便,便于交流。我叫他去我工作室谈具体修改方案,可是他几次都觉得不满意。来来回回N次,连我工作室的员工都对他很熟悉了。到后面每次过来,都不通知了。如往常一样,他又过来了。前台泡了杯咖啡就出去了,我在厕所不方便出去,就说方案在抽屉里,你要是着急,就先拿出来看看。却忘记了,被我遗忘在角落里的那张合同。等我出来,他手上就拿着那张纸,“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个合理的解释。”我硬着头皮说:“就像你看到的,我把你卖了,救了我家的公司。”他甩门出去,大力的关门撞击声令人胆颤,我抑制不住的失声痛哭。

    临近婚期,父亲已经可以下床了。他说,说不定还能到婚礼现场送嫁呢。熬杰的父母也来了,这几天由我负责陪他们游玩,而熬杰就去处理,婚礼的琐事。婚礼的前一天,啸坤找到我,还喝了点酒。他说让我见他最后一面,也算为这段感情画上句号吧。我本来不想出去的,外面下起了雨。我从窗口往下看,他也不在车里等,就在雨里淋。我想,我不下去他一会大概就会走吧。可是一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座石雕永恒的矗立在哪里。我打了个电话,让他回去。他固执的不肯回去,我熬不过怕他淋出毛病。撑着伞为他挡去风雨,他却一把抱住我,伞掉在地上没人捡。不一会我俩都全身湿透了,我打了个喷嚏,他才回过神来,连忙把我塞进车里。为了避免我俩都感冒,他去宾馆开了间房。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荒唐。我明天要和别人结婚,今天却和前男友开房,真的够渣女了。虽然只是为了烘干衣服,说出去也没人相信吧。就像现在,我们穿着睡衣,都觉得很尴尬,但是衣服还没干,又不能走。他说,他已经去了解过当年的事情了,是他妈妈为了逼走我,故意让人设了个局。把我父亲的公司搞跨,再以此威胁让我离开。他自责当时没有保护好我,不然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我表示事情已经过去了,说什么都为时已晚,就彼此放过自己吧。他问我是不是从来就没有爱过他,我闪烁其辞扯开话题。他说,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我说明天就是我的婚礼了,我和他已经不可能了。他激动的吻上了我,不让我说出更多伤他心的话。谎言可以骗人,身体却是骗不了人的。极度地压抑仿佛处于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心灵和欲望在死灰中,正欲燃起火光,迸发出火焰。顺着本能,不经意的颤动到灵魂深处,像只贪婪的饕餮,相互折磨至精疲力竭。第二天,啸坤醒来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去完成我的使命。他失魂落魄的追到婚礼现场,不相信前一夜还是缠绵缱绻,今天却翻脸无情。他说我就是他今生的魔障,事已无可挽回他开车绝尘而去。

    神父正予让我和熬杰宣誓的时刻,伴娘递给我电话。说是警察打来的,“林啸坤你认识吗?他刚才发生了车祸,显示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你的,请你到市人民医院来一趟。”我听完电话,婚纱都来不及脱,就赶赴医院去了。看着他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心理难过的像被钝了的锉刀割开,悲伤从伤口流出,洒落一地的忧伤。他父母亲随后就到,看到我,激动的上来就是一耳光,他母亲还歇斯底里的拉扯我的头发,“你这个害人精,为什么不去死,把我儿子害成这样,你就高兴了?”我无言以对,任她打骂。划破了流血了,也无动于衷,像是失去灵魂的木偶。

    这次,我很坚决的要留下,任谁来都不能动摇我的决心。顾熬杰来了几次不能把我带走,啸坤的妈妈强行驱赶了几次,我还是能想尽办法偷溜进去。最后,她也懒得再赶了,为了能让啸坤醒来第一眼就看到我。我尽量只吃面包干粮,少喝水。就怕错过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他醒了。虽然睁眼第一个看到的人是我,但是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被我抛弃的那刻。他根本不搭理我,无论我怎么解释都要赶我走。(其实是他得知自己的腿可能会残废,情绪有点激动)这下,他母亲态度更加强硬了。甚至已经联系好国外的医院,准备把他送到哪里去做复健,这样可以让他儿子彻底摆脱我这个扫把星。折腾了好几天,我只能灰溜溜的回到家中。因果报应,这就是把人家抛弃的下场,真是自作自受。想着让他冷静一下,也是好的。没想到,他一离开就是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