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不是有点不开心?”杭嘉峥坐在床头,掌心贴着nV孩的面颊,温和问道。

    “我只是不想一个人……”

    她害怕那些剧情一个个应验,为了给将来的自己多争取一些求生机会和底气,不得不从小开始有意无意地粘人,几乎就是哥哥们的一个小挂件,除去上学时间,她希望每时每刻都能和他们待在一起。

    这样才有足够的时间培养牢不可摧的兄妹情。但是从今天的试镜情节来看,男主们被nV主x1引的概率是百分百的,于是她只能有一个算一个,能当多久电灯泡就当多久。

    但是杭嘉峥并不知道这些。他只看到了nV孩水光盈盈的双眸里噙着困倦时分泌的生理X泪水,一张小脸没什么血sE,在他手心里乖巧得像一只还没断N的小狗。

    “哥哥陪你到睡着,好不好?”男人轻声劝哄。

    “嗯。”她拉开了一点被子,用黑漆漆软绵绵的缝隙邀请杭嘉峥,毫无防备,纯然且天真。

    长兄如父,更别提还大了她整整一轮,对杭以绸来说,空白且惶恐的幼年期,一大半都是与这个温温和和的男人陪伴度过的。他耐心十足,照顾小孩的技能非常熟练,从冲泡米糊到梳头洗脸,对他来说全都不是什么难题。

    唯独在妹妹越发长大却还是那么天真的时候,出现了一些状况。

    妹妹有双又黑又亮的眼睛,不管是在哪里都会用Sh漉漉的眼神望着他,充满了信任和期盼,可就是这种全心全意地依赖却成了杭嘉峥心头最锋利的一把钝刀。

    要不了命,却也差不离。

    他不动声sE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有如她所愿,而是轻手轻脚地侧躺在一旁,帮她拉上被子盖好,音sE轻缓:“睡吧,晚安。”

    直到nV孩渐渐沉睡,呼x1平缓,杭嘉峥翻下床,在yAn台上接了个电话,小心控制着音量:“喂,怎么了?”

    “我晚上就能回来,平安睡了吗?”

    “刚睡,今天身T不是很好,又……”

    “……我知道了。”那头挂了电话,办公桌前的男人烦闷地r0u了r0u眉心,桌面上摆满了数据资料,是杭以绸从五岁起到十五岁每年数次T检的结果,而每一次都只会b上一次更糟糕。

    ——“如果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有可能活不过成年,杭总要有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怎么准备?心平气和地接受一个生命的逝去和消亡吗?他已经差点失去过一回,绝不能有下一次,不管用什么手段,什么方式。

    深夜的都市仿佛永远不会睡着,车水马龙下的霓虹渐行渐远成为泡影。杭嘉嵘到时已经是凌晨四五点,忙了一晚上工作,还得安排明天的事宜,好在他早已习惯,在长兄放弃继承家业之后,这个懂事的第二子就主动承担起了商业帝国的运转。

    数不清的会议,一年到头不停歇的项目,芜杂繁乱的事务,所有原本不用他来负责的一切,都成了他的重任。说来也可笑,别的家里是众人争夺继承权和管理权,但在这几个兄弟眼里,杭氏的地位甚至还不如陪杭以绸参加一次家长会。

    杭嘉嵘是最像家长的家长。

    他会关心督促小妹的学习,引导产生正确且合适的价值观,该严厉时绝不心软,该赞赏时也分明有度,他坚守着对这个世界运转法则的理解,并希望这些也能得到杭以绸的认可,尽管后者对之完全不感冒。

    整个家看起来最正经的杭嘉嵘,并没有得到什么厚待和偏Ai。杭以绸甚至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地怕他。她不是个笨孩子,相反,较之常人来说已经算是聪慧过人的程度,但在她二哥的眼里,她还可以更好,是以两人的聊天内容常常以貌似永无止境的学习情况作为展开,接着杭以绸就会不耐烦地跑开,只给他留下一个俏生生的背影,或者后脑勺。

    杭嘉嵘蹑手蹑脚地开门进来,屋内若隐若现的浅淡鸢尾花香萦绕在鼻尖,含bA0待放的,鲜翠yu滴的,他更放轻了呼x1,生怕自己影响了nV孩的睡眠,他从床头柜上拿起那瓶药,眸sE深沉,是晕不开的浓墨。

    “我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