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幻相当无语：“你怎么还带骗人的！”
程南山：“不诈一诈你，哪儿能听到句真话！”
事已至此，许一幻也懒得再装了：“那你也说说吧？到底怎么看出来的？就算我是在撮合你俩，一个会撮合男女主的助攻型NPC不也很常见吗？”
程南山弯了弯眼角。
许一幻发现他现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也变成了完全放松的状态，脸上的小表情丰富不少。
程南山：“助攻型NPC是很常见，系统世界里的人物也非常真实，可通常NPC的性格还是会相对单一一些。而你，很不一样，比如上个任务世界中的许秘书——”
许一幻愣了愣：“许秘书怎么了？”
她对自己的演技还是相当有信心的，自忖没露出什么大破绽。
程南山想起上个副本中的许秘书，女人工作状态时的专业利落，暗戳戳搞事时的灵动狡黠，眼巴巴看着甜点时小动物似的湿润眸子，还有面对意外时猝不及防的茫然懵懂。
他想了想：“许秘书的层次太过丰富了些。”
许一幻很无语：“就不能是程序员设计这个人物时比较用心？”
“不一样！”程南山淡笑着摇摇头，补充道：“就算是个助攻型NPC，面对自己上司的再三警告，也会有所收敛，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继续动作，这些行为背后没有一个有力的出发点和逻辑支撑。换言之，你的行为不符合那个人物的内核。”
许一幻哑然。
上个任务世界中，她一心想着搞事，撮合男女主的爱情线，仔细想想确实是有些崩人设。
程总裁已经暗示过她几次“别多事”，语气是严厉的，有时甚至带了些警告的意味。
如果她真是一个普通的小秘书，再八卦也会有所收敛，不会坚持不懈地搞事，毕竟自己还是在程南山手下工作。
当然最关键的一点，还是程南山刚才说的——行动背后的出发点，许秘书是可以成为助攻，可她如果真的是个NPC，太过执着的行为背后一定要有原因支撑。
许一幻苦笑着摇头：大意了。
她曾参与任务世界的设计，自觉深谙剧情和人物人设，在进入副本时其实一直不自觉地带着一种超脱于这个世界的优越感，觉得哪怕是客户和抓取者，也不过是故事线中的角色而已。
而她则不同，她是创造者。
而这份隐隐的优越感，让她在处理事件时不会有那么多的顾忌，潜意识里觉得自己的行为都是合理的，至少不会被世界中的代码和脑电波质疑。
许一幻反省了自己的行为，咬咬唇，老实承认：“是我的问题！”
“那这一次呢？这一次我的助攻很隐蔽吧？你怎么确定是我？”
程南山的眼神在她身上扫过，带着些调侃的意味：“形象差别如此之大，我当然很难认出你。”
顿了顿，他收敛笑意，正色道：“皮囊会变，内里的灵魂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