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在他的脑子里转悠一圈,赶紧甩甩头清醒过来。沈母早已出去,整个房间内只剩下他一人。

    沈知言视线在房间内扫了一圈,这是他从小到大居住的房间。

    可他分明记得房间装修是轻工业风,现在却变成最不喜欢的日式极简风,脚上的灰色地砖也变成纹理分明的暖色木地板。

    连床正对着的一整面墙都从各色游戏碟变成看不懂的大部头图书。

    难不成……

    真是为和路梨结婚而硬拗的斯文人设?

    沈知言眼前闪过路梨那张甜软的脸,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双眼直愣愣地盯着门口的方向,糟心地捋一把头发。

    不可能!

    他的审美从来都是明艳的红唇美人挂,怎么突变成绵软小白兔?

    他图什么?图路梨费尽心思占便宜?

    一定有哪里出了问题!肯定是他妈搞错了!

    一番心理建设之后,沈知言放下心,手斜放进裤兜里,晃悠悠地走下楼。

    路梨正陪沈母拉家常,余光瞥见他长身玉立,薄薄的线衫贴在身上,勾勒出窄瘦的腰线,劲腰处有一截线衫跑出来,虚虚搭在皮带上。

    路梨来回偷瞄线衫几次,心里在意,又不好意思当着沈母的面做什么,只好拿起桌上的水抿一口。

    沈知言将路梨的小动作看在眼里,越发觉得他妈刚才说的事情在扯淡。路梨简直都快把“我好馋你身子”打在脸上。

    哪还需要他假装斯文引诱?

    沈知言想通,低沉的脸色总算好转。他唇角微勾,连她偷摸过眼瘾也没太在意。

    他走到冰箱前,指尖划过一排冷饮,最终停在一罐冰啤酒上。刚拿出来,便听路梨抬高声音:“知言!”

    路梨注意到他拿了啤酒,心脏都停了一瞬。

    成熟的沈知言什么时候喝过酒啊!他根本滴酒不沾,即便是领证当晚,路爸爸找沈知言拼酒,他也婉拒。

    现在他喝酒,不就明晃晃地告诉沈母他不对劲儿吗!

    沈知言下意识将啤酒推回去,然后飞快地换了一罐果汁。

    沈知言:“……”

    不对!凭什么他那么听话?

    沈知言赌气拿出啤酒,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一拨,拉环被拉开,发出“呲”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