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王爷是否操之过急?姎桀以为此事理应暂缓,等找准时机再请求陛下赐婚。”按理说茂王并非急功近利之人,但明日便请求皇帝赐婚想必成功的几率不大。

    “若是公主今日未到茂王府来,或许咱们这婚事可暂缓几日,可公主偏巧今日来了,那么咱们这婚便要明日去求。”茂王分析道。

    姎桀不解的问道:“此话怎讲?”

    茂王又抿了一口茶:“本王与太子交手多年,本王阴险狠毒视人命为草芥,这些年本王手底下的人没少栽在太子手里,如今公主主动来拜会本王,又拒绝了太子,这就表明公主已经站在本王这边,此刻想必太子已经派出杀手,赶往公主回府的路上了。”

    姎桀心下依旧不解:“这与你我定亲之事有何关联?”

    茂王笑道:“这世上有两种人是太子不敢杀的,一种是握有太子把柄的人,另一种便是皇室嫡亲,譬如本王或者本王的王妃。”

    姎桀又问:“是因为您是陛下的亲生儿子吗?”

    茂王看着窗外飞过的大雁长叹一声说道:“没错,不瞒公主,当年本王与施安侯之女李鸢儿定亲,太子未防本王娶了李鸢儿之后威胁到他的太子之位,便派人悄悄杀了施安侯满门,父皇下令彻查此事,虽然御史台至今未查出什么结果,但自那件事之后父皇便对太子冷淡了不少。”

    茂王依旧看着窗外沉思良久,姎桀猜得出他在回忆着什么,许是太子,又许是那冤死的李鸢儿。

    “如此说来是反倒是姎桀急功近利了。”姎桀苦笑道。

    茂王回过神来,随后摆手说道:“不怪公主,公主也是怕中立的时间久了,太子与本王联起手来将公主赶出朝堂,公主这份心思本王理解。”

    姎桀是个贪权的人,她是绝对不会丢下手中的权杖的,所以为了自己的权杖,她试探性的问道:“多谢王爷体谅,只是陛下能轻易答应吗?毕竟你我皆是三军主帅,陛下若是允了你我的亲事,为了朝局稳定,陛下定会削你我二人其中一位的兵权的。

    陛下才封我为护国公主,想必不会轻易削我的权,那么届时陛下定然会削王爷的权,王爷能割舍得下那些追随王爷出生入死的清远军吗?

    姎桀在战场厮杀多年,明白这种感情,若是这事搁在姎桀身上,姎桀定然割舍不下。”

    姎桀此言之意是希望茂王放弃清远军从而保住她的御勇军主帅的位置,但她并未明说,因为她不想在一个男人面前表现的如此有野心。

    在这世道里,野心是专属于男人的,若是女人太过有野心终究是会被男人嫌弃的。

    茂王似是看出了姎桀的心思,便道:“自然是割舍不下,不过公主大可不必为此事忧心,此事本王另有安排,公主只需知道即使公主嫁与本王为妻,御勇军也不会落入除公主外的其他人手里。公主大可放心。”

    茂王的一席话着实惊到了姎桀,这个茂王居然能将人心看得如此透彻?

    看来,她怕是真要在这茂王身上赌一赌了。

    “好,姎桀信王爷,只是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请容姎桀多问一句,王爷难道不怕姎桀是太子派来的细作,是假意投诚王爷,到头来在朝堂倒打一耙?”

    茂王听闻此言便答道:“本王自然不怕,试问这世间女子谁敢儿戏自己的终身?又有谁敢违抗皇帝的赐婚?你既嫁与我,以太子多疑的性子定然不会轻易信你。届时你就算你再有心向着太子,太子也未必会把你当做自己人。”

    太子的确心性多疑,又最是无情,若非皇帝念着他是嫡长子是众皇子的表率,他这太子在施安侯全家被杀的时候就当不成了。

    姎桀终究是个女子,女子爱慕男子,这是天经地义的,她喜欢有谋略有胆识有情有义的男人,太子无情,姎桀定然是不会选他的。

    而茂王的底细,她需再斟酌一番,不过如今看来,她只能先站队茂王:“王爷果然是深谋远虑,姎桀佩服。”姎桀笑道。

    “哪里哪里,公主过奖了。”茂王笑道。